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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喝了一口桌上鹹要命的玉米濃湯,抽起覆著黃色薄膜的湯匙後,我自顧自用表情傳達「真難喝」的訊息看著桌子另一邊的他,然而W並沒有注視著我,從進了咖啡館後;他的視線總停留在任何不值得重視的地方,而如今,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下的那雙筷子,在飄盪的碎肉與殘骨之間游移。

『W對我有意思。』我這麼猜想。

在同志交友的APP上,W的頭像是張沿海岸邊景,他說這是為了低調;為了認識這個人,我想就先著手觀察他的低調。他的高筒靴子和藍花襯衫是他的低調;他脖子上的龍騰刺青和足以看見顏色的香水是如此的低調。

我與W在主觀意識上有相當大的落差。我嘗試循著他的思考模式去理解他,只可惜已超出我的能力所及;我自以為最安全的問題都像在諷刺著他,儘管他並沒有口頭證實我的想法,但我若有似無的能從他眉宇間知道這個訊息「你冒犯到我了。」然而隨著時間的推進,我也越感疲憊。我認清了,不論我怎麼迴避都無法不傷害他的自尊心;最終我拋下了偽裝,不再模擬著他主觀意識的應答。

十分鐘後,他丟出了一句「時間差不多,要走了。」無法避免的,我傷害到他了。

『幼小的心靈阿。』幾乎差點沒笑出聲。

離開餐廳後,W說要陪著我走回公司。

『我們都想要一個和平的結尾。』

「你真貼心。」我說的是搞笑這一塊;但如果對方認知錯誤的話,陪我走回去,我也不為難。

在轉過彎道、穿過窄道中擁擠的人群後的一分鐘,我的公司便豎立在前,卻無法直徑而入。塞滿的機車阻斷了人行道,我們必須走道馬路上並繞過長長機車龍才能夠到達公司大門口。歷經艱難後,我們好不容易抵達入口處,而大門的入口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空隙能進出。我挺直腰桿,跨開大步走進公司裡頭,兩名公司聘請的憨老員隨即向我湊來,對著我報告著今晚的職班情形與工作進度,我擺出著一副架子好讓我顯得具有地位『反正,就是擺出個機掰的老闆樣就對了。既然他們為我開了個好頭,我怎能將他們的好意丟棄呢?』作為接受他們好意的方法,便是我對他們的問題不予理會。

我頭也沒擺動一下就直直走到那間門牌上掛著Director的辦公室前頭;而W卻在後頭聽著那兩老的碎念。我並不想拯救他,僅是倚靠著辦公室前的門把,等著邀請他到我的辦公室裡;他一邊搔著頭一邊尷尬的聽著「說給Director聽的報告」。一直直到他發覺了這個報告會無止盡的循環,才回頭發現我那故做不耐煩的神情以及下一秒的虛假微笑。

「到我辦公室座嗎?」我一派輕鬆的抖動手上一大串鑰匙。

「好...好啊。」

在我開啟了這扇虛華的門後,我想說的是:

『W,你好,我是F,我猜你才剛剛認識我。』(在我與他小狗般眼神交會的那一剎那,我強勢的傳達這個訊息。)

擷取  

 

「歡迎來到我的辦公室。」『肥羊。』

 

To be continue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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