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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費瑪,你講電話可不可以就出去講,不要自以為躲在棉被裡就很安靜,我都聽得到好嗎。」

我將頭狠塞進枕頭裡,以為能就此斷絕那超大音箱傳出來的重低音,但堅持不過一分鐘,我便放棄了。

「好了,好了,我知道了,不要再唸了好嗎?」我抓起枕頭旁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便將它丟回床上,隨後走向廁間的流理台,開始早晨慣例清潔。

「你要答應我,你不能在室內講電話了!」

「好啦。出去講就是了,還不到八點,就在那邊鬼吼鬼叫。」我搔了搔頭,半開的眼睛瞥見從我嘴角邊散落地板的膏沫,轉過身看見鏡內的自己簡直一蹋糊塗。

「靠爸!你他媽晚上十二點、一點在那邊講電話就不吵了喔。」楊誠霖的語氣越發憤怒。

我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,如此憤怒的語氣,居然是從班內素有好好先生稱號的人口中托出。

「你怎麼了?我沒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。」

「什麼怎麼了,我就是不爽你在房間講電話。」

「喔...,阿我就說以後我會出去講阿。」我的語氣在不自覺間也漸漸的激動起來。

「媽的,那你那是什麼態度,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在道歉。」楊誠霖將書桌上的雜物隨意掃進後背包,隨後將它重甩到床上,接著雙手交錯在胸前,惡狠狠的瞪著我說。

「我...我態度有不好嗎?」我把牙刷丟進了洗臉盆裡,開啟水龍頭簡單的做了個臉部清潔,拿起毛巾擦拭後,接著說「我是再道歉阿。」語氣帶著疑惑。

楊誠霖停住了一會兒,接著用力的將衣櫃甩開,再從裡頭拽出了衣褲「看不出來啦!幹。」衣櫃撞上床板的聲響足以撼動整個房間。

「阿...?」我抓了抓耳後,帶著『這是怎樣的一個匪夷所思的早晨』的疑惑慢慢走進憤怒的他,接著問「我以後會出去講啦...,對不起,你別這麼生氣啦,你這樣超級恐怖的。」我抖動的雙手還沒碰到他的身軀,就像被空氣中燃燒的忿忿炎牆給擋住了,「我真的快嚇到挫屎了」所想、所做只有讓這件事情快點和平落幕就好。

「呿。」他發出明顯的嗔鼻聲後,便繼續他手上的工作;我看著他每一個憤怒的動作,然後乘著捕手的姿勢慢慢後退。『好,很好...。』就像是對著兇惡的狼犬喊STAY一樣,我每一步後退都牽動每一次的緊張情緒,而這也隨著與他的距離漸漸緩回安穩。『呼...,看來今天不是個好天。』我退回了浴室口前,停住了腳步;眼前的景象讓我再一次在心中復頌『好,很好...。』

『Maybe,今天也可能是我的天,嘻嘻。』三年的同居室友,什麼時候從白白胖胖的蠢大個,變成古銅色的陽光型男;什麼時候開始追逐潮流穿起C.K內褲和Levis短褲,又在什麼時候戴上隱形眼鏡、剪了一顆造型頭。

『其實他開始噴古龍水的時候,就早該注意到了。』正當我正懊悔自己拙劣的思考能力時,他突然轉過頭與我四目相接「看什麼?」他將剛拿起的黑色背心在手上揉成一團,接著說「怎樣,我不能露內褲頭嗎?」眼神依舊犀利。

「阿...可以阿。」

『我有聽錯,他是認真的在提問嗎?也太好笑了吧。』

「那你看屁阿,幹!」此時、今日,我真沒想到連內褲都可以點燃戰火;設想難道要回答『我覺得白色的C.K內褲比較性感嗎...?』反正八九成他就是會暴怒,除非楊誠霖會一怒之下把內褲給脫了;那我就一定會認真作答的。於是我再次懊悔自己拙劣的思考能力。而如今也不是懊悔的時候了,只得在馬上吐出個幾句才好「沒啦,我是突然覺得你變帥很多。」

「怎樣,我不能變帥是不是?」

『幹!又爆炸,根本就是故意的吧。』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愛罵髒話,而這根本毫無惡意,只是融為口語化的一部分而以,畢竟『他就是要爆炸阿。』既然早就知道了,有甚麼好用髒話來表達驚訝呢。

他將雙手往外攤開,並緩緩的向我走來。我故做不知所措的神態,並且在分秒內規畫好游移的眼神曲線內絕對的交集處『只要看起來移動的毫無規矩就好了吧。』我的視覺路徑就像紅外線般的排序,聚焦點落在他那明顯的六塊肌和還在工程中的微人魚線上,而我在意的是『希望我看起來不會像是脫窗。』

『怎辦,他是想要和我打砲嗎。』左看看。

『靠爸,別再靠近,要勃起了啦。』右看看。

『OH...MY...GOD』下一次的聚焦時,匯入眼裡的只有楊誠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。

楊誠霖將前額輕覆上我的前額上,就像觸電般,我急速竄升的血液強化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條敏感神經。

他輕輕轉動前額,在視線與他錯開之前,他便停了下來;從嘴角緩緩的品嚐到一股溫熱的氣息,是從他喉嚨深處裡的震動所夾帶出的微量氣流;細微卻強勁。

「費瑪...。」他將右手輕放在我的左手臂上,接著突然緊握住,邊說道「你覺得怎樣?」邊把左手貼到我的臉上,在我的臉頰上反覆滑動。

「什麼怎麼樣?」我瞪大著雙眼,看著他那被血絲環繞的棕色瞳孔,我說「你手可不可以小力一點?」

「我很輕了...。」他反過手,改用手背逗弄著我臉上的細小汗毛。

「我是說另一隻手。」我將眼球轉到疼痛的臂膀上,示意要他放手;但他仍無動於衷,只著於在軀體上的遊走,一直直到抵達了我的手。

「你要幹嘛。」我緊張的將手撐開,而他仍無止意的一再嘗試;直到他成功的托起我的手,並放到他的胸前。

「...。」吞嚥口水的聲音大到足以震破耳膜。

「我知道你...。」他將緊抓著臂膀的手鬆開後,從後方緩緩的伸入我鬆垮的睡褲內。

「你嚇到我了。」我反覆的說著「別這樣,你真的嚇到我了。」

「我知道你...。」一手緊壓著我的手,像是希望我能夠碰到他的心臟一樣;另一手則戲弄著我臀部上的肥肉。

「費瑪...你。」他的嘴唇幾乎要貼上了我的嘴唇。

而就在此時,他突然大聲的叫到「Faggot...,費瑪你他媽的死Gay,操!」說完後,將手迅速抽離,並用力將我往牆上推。

他迅速地穿起上衣後,將床上的背包甩到肩膀上,邁大步的往外跨出去。

看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抽離過後的十幾秒,我低下頭我思索著『到底這算什麼阿?』卻絲毫沒個頭緒;最後任憑著不甘心,我跑出了房門外,對著走道盡頭的楊誠霖大聲叫道「我是活的,不是死的啦!幹你娘老雞掰。」儘管我吼到聲嘶力竭,也沒得讓他停下腳步,不久後,他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走道間。

紊亂的情緒使得神色略為凝重,我低下頭來思索今早是如何的離奇,還在關心『剛剛是額頭咚嗎?』的時候,才發覺自己更應該擔心的是『今天早上的簽到怎麼辦?』

 

我走回流理臺,繼續刷牙,才發現『不過...今天早上是上什麼課阿?』 

毫無頭緒。

 擷取  

 

 To be continue...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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